林晚晴道:“倒是要与夫君说一声的,云姑娘今后便要在咱家庄子上住下了……”
说到这里,林晚晴面带着揶揄,轻轻抿嘴笑道:“这云姑娘与知安……夫君你懂的。知安又是个风流性子,不知招惹了多少花香。京里的那些女子容不得云姑娘,也是个可怜的,所以知安便想着先养在咱家,夫君以为如何?”
云诺依适时的装出了一副局促与脸红的模样,当真人比花还娇。
龙啸云微一愣神,继而哈哈大笑道:“这有何不可?云会主且宽心住着便是,只当这里是自己家一般。不说云会主江湖上的赫赫威名,便是龙某与寻欢及知安的交情,也不敢怠慢的云会主。”
云诺依道:“奴奴现今武功尽失,今后却要托庇在龙庄主羽翼之下了。”
龙啸云连连道:“好说,好说。”
接着吩咐下人道:“将酒宴摆下,为夫人与云姑娘洗尘。”
……
是夜晚间,兴云庄内大摆夜宴。
寄住于兴云庄内的江湖人士纷纷到来,为庄主夫人以及传说中的云会主接风。
云诺依本身便是个交际花,应付这样的场面自然是手到擒来。也有几个曾经与她相识的江湖名宿,都在此时纷纷恭贺她得脱大难,间或还调侃她后福不浅,被绝公子看中,此后自然得享清福。
云诺依施展本行手段,应付的十分得体。
也有几个色胆包天的,觉着自己的风流手段也不差。若是能与绝公子的女人一度欢好,不管是心理还是身理上,都会有前所谓有的快感。有这种心思的人,不在少数。
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林晚晴忍不住困倦早早的歇息去了。龙啸云也有些不胜酒力,加之许久未曾与妻子温存,如今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不免有些荡漾。被几个相知的友人揶揄几句之后,便去往后院。
主人家不在,酒宴自然也该散了。
赵正义,公孙摩云,百晓生以及田七四人,却觉得没喝痛快,便吩咐家下人等再备一桌酒席,送往百晓生所住的小楼,然后便列里歪斜出了宴会厅堂。
而这一切,自然也都被云诺依收在眼底。
百晓生住的阁楼里。
四个人一直喝到三更末时,眼见已是无人打扰的清静时刻,其他人,不管是江湖门客还是奴婢仆人应该都已经睡去了。
公孙摩云喝了一口酒,瞧着三人的神色,开口道:“那绝……”
刚说到这里,百晓生立刻摆手将他打断,站起身来,走到门窗边上,静声听了一会,见外面没什么动静,这才又重新返回。
赵正义瞧见他这般举动,不由皱眉道:“白先生,如今已然是后半夜,这庄子上的人都已歇息,不用如此谨慎吧?”
百晓生摇头道:“还是谨慎些比较好,虽说龙某人已然将我等当做心腹对待,但怕的便是隔墙有耳。这庄子上那些门客,有的是眼红我等的。若是被他们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转告给龙某人,他即便不信,以为是有些人挑拨离间,但心里也难免有所芥蒂。”
田七点头道:“确是如此,还是谨慎些好。好多人便是不懂谨慎为何物,到头来作事不秘,载了跟头。”
其他两人听到他们的谈话,都跟着微微点头。
公孙摩云道:“两位说得在理,是在下疏忽了。只是在下不明白的是,那绝公子将姓云的女人派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田七思量片刻道:“在下觉得此事并不出奇,绝公子乃是好色之徒,那姓云的又生得美艳无双,被绝公子看上也是应有之意。便如今日赵大哥打听到的那般,绝公子京里的女人容不下她,先养在了这庄子上。”
赵正义点头道:“想来便是如此了,若绝公子真打算在这庄子上安插一个眼线,必定不会做得如此明显,直接买通一个管事,或是仆役,亦或是某个寄居在这庄子上的门客便好。又何必将云诺依这么一个显眼的人问安排过来?白先生以为如何?”
百晓生皱眉摇头,叹息道:“猜不透啊。前段日子,白某奉命去京城办事,虽然逗留的时间较短,但对绝公子的行事手段也有所了解。此人喜在不着痕迹处下手,而且布的废子太多,有时却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所以便让人疲于奔命,搞不懂他在干什么。”
“前些日子京里传来书信,将关于梅花盗一案的事情详细有过分析。主人家安排,借着至尊万寿的机会,由梅花盗一案,牵扯到苏林,北堂二党,董家,镇国公岳家,安乐王赵家,以及玄衣绝公子六方博弈。”
“然而结局却是,北堂、苏林以及董家完全败北,门客损失不计其数。安乐王世子用了嫁祸江东,李代桃僵二计,引祸岳家国公,险之又险之下避开了绝公子。原以为高枕无忧,眼看就要完满,至尊寿宴过后便可安享太平,谁知在最后一刻,绝公子抓到了真正的梅花盗。”
听到这些话,其他三人竭尽动容。
赵正义惊道:“怎么可能?赵家子那般的人物都败了?”
公孙摩云也难以置信的道:“是啊,怎么可能?赵家子少年时便被‘惊天剑’谢不败送与玉玦,以一人之力,在上官手中保下了平安会。此等人物也不是绝公子的对手?”
田七张了张嘴,半响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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