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川上游草原。
晌午,长夏二人随意啃了两个馅饼,配着水囊中的凉白开吃了一顿。
“长夏,累不累?”沉戎温声道。
长夏拍掉手上的馅饼屑,回道:“还行。”
小河川贯穿整座草原,不用担心会迷失方向。两人没靠近小河川,远远望着河流往上。
一路上。
不时会遇到野兔或野鸡。
长夏没急着出手。
“沉戎,你看到有适合落脚的地方吗?”长夏询问道。
打算在草原试炼几天,首先得摸清楚草原这边的情况,避免踩坑。沿途长夏看到几处熟悉的标记,应该是族人留下的。
“直走,正南方有山林。我们去那边落脚,通常草原紧挨着森林,这处草原应该与巍山山脚相连。”沉戎简单陈述着,风中夹带着点点异味,这异味可能是从巍山传来的。
“草原与巍山山脚相连,那草原的尽头岂不是巍河?”长夏吃惊道。眺望着不远处的小河川,草原越深处,小河川河面越宽。同时,支流也越多。这倒也解释得了,为何白果山林之后的小河川突然变小许多。
草原支流多,将巍河流淌过来的河水分流了出去。
于是,小河川下游变成了普通河流。
“是的。”沉戎道。
按照他们看到的规模,巍河蕴含的水量绝对不比白河小。
只是,草原土壤松散,小河川上游太多支流,这些支流将巍河的水量分散开来,形成一条条全新的河流支流。
长夏歪着头,迟疑道:“这处草原栖息着许多动物,当初的蚺蛇为何躲去小河川下游的荒野……”
蚺蛇身受重伤,需要吃大量的食物补充体力。
这处草原绝对比小河川下游的荒野更适合蚺蛇栖息。
“食物多,也意味着竞争也大。别忘了,草原除了生活着牛羊群这样的食草性动物,更有狼群这样可怕的猎杀者。蚺蛇受伤重,无力与狼群为敌。”沉戎淡淡道。
草原上的猎杀者,除狼群,更有豺狼鬣狗和秃鹫。
论危险程度,草原并不比森林低。
蚺蛇如果没受伤,别说草原估计巍山它都敢停留。
“难怪族人拦着不让我进森林——”长夏吐舌,感叹道。
她无法想象那些远离兽族部落的森林之地,会潜藏着怎样的危机?通常兽族领地范围内,危险程度略低一些。
兽族以肉为食,通过狩猎方式遏制野兽繁衍。
没有兽族栖息的森林,野兽们全靠大自然优胜略汰繁衍生息。危险程度,绝对高的可怕。
“放心,这处草原应该没有那么危险!”沉戎淡定道。
像狮虎这类的猛兽,沉戎没嗅到它们的气息。不过,狼豹的气息比较重。
日渐偏西。
两人仍旧没有抵达沉戎说的山林。
平原地带,通常有望山跑死马的说法。
今天,长夏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沉戎,我走不动了!”长夏苦笑着,双手叉腰喘息着。这一走,就走了好几个小时。
长夏直呼累得慌。
“休息会——”沉戎拿出水囊,让长夏喝点水。
水囊是兽皮缝制的,看着不大,倒是能装不少水。长夏接过水囊,大口大口喝着。
突然,沉戎表情微变。
他握紧手上的长枪,抬手,让长夏靠近自己。这柄铁木枪是部落赠给沉戎的,根问沉戎擅长什么武器,沉戎选择长枪。
枪长五米一二,由千年铁木木芯打造而成。
重达千斤。
非图腾勇士,别说挥舞击杀猛兽,连提都提不动。
长夏小口吞咽着凉白开,低声道:“什么情况?”
“我们被盯上了,可能是草原狼或是腐肉豺狼。”沉戎道。他们处在上风口,仅能闻到一丝淡淡地气息,沉戎不是很确定盯上他和长夏的野兽是什么。
但是,这股熟悉的腥膻味。
沉戎认为应该是狼。
沉戎来自斗狼一族,对野狼有着天然的压制。
只是,踏入草原那一刻沉戎收敛了全部气息。而长夏龙猫族出生,弱族的气息,像野狼这种野兽根本不会有畏惧,反而会激起它们杀戮的欲望。
兽族与野兽,是对立的两面。
你猎杀我,我同样也会猎杀你。
“运气这么好!”长夏感叹道。
放下水囊,悄悄拿起兽筋弓,试探着激活血脉能力,想试试身手。
沉戎感知到长夏蠢蠢欲动的心思,没阻拦。
西北方,一处灌木丛中。
潜伏着一头腐肉豺狼。
尽管没看到腐肉豺狼的模样,长夏却清楚腐肉豺狼不仅长得丑,还十分凶残嗜血。
比起草原狼,腐肉豺狼更难缠一些。
“沉戎,我在西北方向找到一头腐肉豺狼——”
“有把握射杀吗?”
“我试试看。”
长夏搭弓上箭,第一次射杀野兽,还是腐肉豺狼这种凶残的野兽,长夏心跳有些加速。
一,二,三……
长夏在心底给自己数数。
数到五的刹那,铁木箭矢发出嗖嗖破空声,直奔西北方的灌木丛而去。
嗷呜——
顷刻,腐肉豺狼发出哀嚎声。
射中了,但又没有射中。
原来在箭矢即将没入腐肉豺狼头颅的瞬间,腐肉豺狼察觉到危险,避开了致命攻击。
长夏射出的铁木箭矢射中了腐肉豺狼的后左腿。
“可惜!”长夏惋惜道。
腐肉豺狼中箭,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同时,开始发出狼吼声,召唤同伴。
沉戎赞叹看着长夏,说:“并不可惜,你射箭的力量还小了点,速度也有些迟疑。再快点,绝对能一击毙命。”
第一次试炼,长夏表现的很优秀。
之前,苏叶说长夏怕见血,沉戎还担心长夏会不会不敢射箭。他没想到长夏出手很果断,尽管经验上还有些不足,其他都表现的很完美。
“第一次试手,有些生疏。”长夏点点头,虚心接受沉戎的指点,神情很是激动。
沉戎幽幽道:“巫告诉我,说你怕血——”
“怕血,那是小时候的事情。那会儿,身体差见血就晕,让巫和族人们都误会了。再说,我要是真的怕血,怎么会处理鸡鸭……”长夏对于沉戎的揭短,半点不怕。
当初,苏叶跟沉戎说她怕见血。
无非是不想让长夏看沉戎解毒的场面。
事后,长夏见栢青脸都变了,她不敢想象沉戎解毒的场景。
瞅着长夏傲娇的小表情。
沉戎无奈摇摇头,没再说怕血这事。
远处,又冒出几头腐肉豺狼。悄然朝长夏沉戎围聚过来,淡淡地腐肉气息,从风中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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