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因为这几天进行得都是收尾准备交接工作，程均难得没有什么要忙的事情。
“怎么了？又是你一个人，云老板去找柏归去了？”程均走至寒启川的旁边问道。
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寒启川这个样子了，每当云老板不在他旁边，去找柏归的时候，寒启川几乎都是这个样子，并且越来越消沉。
特训以及平常大多数的时候寒启川和没事人一样，每次都让程均觉得是不是错觉，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一个精分。
直到现在程均瞥见他固执沉默的眼神，才有些恍然，寒启川将自己心中的豁口藏得太好，情绪瞒地太深。
他本就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想要隐瞒似乎太过于容易。
寒启川并没有回答程均的话，但是程均知道他肯定是听到了的。
认识也有这么久了，程均非常的清楚除了云老板以外，这家伙对待任何人或事，态度都相当的冷淡。
他也算是习惯了寒启川这样对待人和事的模式，也不怎么在意，非常自然的在长椅的另外一端坐下。
“云老板或许对柏归并没有意思。”
程均想起今天中午的时候，他询问云悠的问题，对寒启川宽慰道。
不过，联想到他在柏归那儿看到的炽花，以及近一个月以来云老板去找柏归的次数并每次都没有带上寒启川之后，他这句话说出来自己都没有什么底气。
果然，寒启川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和一个雕塑似的。
程均：“……”
他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爱而不得，他其实和寒启川挺有共感的。
这段时间下来，他能够感受到寒启川对云老板的感情，并不比他对阿冰的弱，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对阿冰的感情要输于寒启川对云老板的。
他能够感受到寒启川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世界会怎么样。
加入苍擎这决定和想法，寒启川自己并不排斥，但程均可以肯定，若是没有云老板原因寒启川是绝对不会加入的。
某种意义上来讲，云老板算是他的全世界。
“现在还不清楚云老板是怎么想的，没有定论，说不定你还是有机会的。”
虽然柏归和他的关系也不错，要是结果真是对寒启川来说最糟糕的那样，他现在的行为就相当于是扇动寒启川去撬墙角，但是寒启川现在这个样子……
程均默默地再叹一口气，意料之中，他依然没有听到寒启川的回答。
“你现在是什么想法？难道就这么消沉下去？还是……”
程均现在的感觉像是在唱一台独角戏一样，但他还是继续问道。
想法？
寒启川这次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看了程均一眼后，又再次看向之前的那个方向。
他有什么想法？
寒启川的眼神，不自觉的一凝，手掌紧握，疯狂的恶念在心中涌动。
他想把老板抢过来，然后把她关起来，锁着，独属于他……他要霸占她的全部，让她只属于他……
云悠不是寒启川的对手，只要不在店铺范围内，寒启川想要做到很容易。
可是……
“雪崩”，痛楚，与苦涩在心中蔓延，握紧的手掌在这一刻突然松懈了力道，凝住的神情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十分涣散与迷茫。
寒启川面上无泪，心却在淌血。
可是，这样老板不会高兴的，会厌恶……
而且他，更想要的是护住她的笑容……
他更希望她幸福和快乐……
“是不是……该离开了？”
寒启川低沉的嗓音自言自语。
那疯狂的恶念，他祛除不尽，在内心深处，拔除不了。
想要她安全，可最大的危险现在却是他自己……
寒启川他自己非常清楚，要是老板真的……
他一定忍受不了，恶念会被放大至最终的行动，他肯定会禁锢她……所以，好像……是该离开了啊。
离得远远的，看不见她，把自己锁起来，只留无尽孤独和不为人知的想念……
她是光，本就不是他该触碰的东西。
……
程均听到寒启川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你想要离开？”程均有些惊讶，他想要再劝一劝他，“都还没有定论，我们也不清楚云老板自己的真实想法？”
寒启川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自言自语那句话之后，重新再度恢复了“木头人”的状态，一直沉默。
没有得到寒启川回应的程均，有些无奈，他有些不理解，但好像又非常的理解他。
程均说道：“就没有不甘心吗？不想去抢一抢？”
寒启川静默着，眸光微动。
是啊，他不甘心，可他有什么办法？
他舍不得她哭泣，舍不得她难过……
他……不能……
寒启川用尽了很大的力气，才按住心中疯狂的恶念。
抢？
可他……一无所有。
他没有底气，没有一丝一毫。
不过，寒启川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喜欢，爱，这类情感，它本就是不讲道理的。
程均看着保持沉默的寒启川，他知道他劝不动寒启川了。
出于苍擎程队的身份，他应该再继续劝说，寒启川的实力，离开对于苍擎而言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但出于他朋友的身份，程均觉得看着现在沉默的他，他明白了他的想法，他不应该再劝。
更何况劝不动的。
“程队，你要的酒。”
一名战士突然出现在附近，抱着一箱酒对着程均说道。
“给我吧，辛苦了，下去吧。”程均结果酒说道。
这是刚才他叫人去搬的。
“既然决定要离开，那么要不要去表白，最起码让云老板知道你的心意。”
程均正在拆酒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之前集会的时候，看到过的云老板表现出来的景象。
他不由得再一次猜测到或许传言真的是一个误会，说不定，寒启川去表白会得到一个惊喜。
毕竟现在而言，一切都是不确定的，所有全部都是他们自己的主观猜测，只是概率高低问题，但说不定此真相就是小概率事件。
程均的声音意味深长：“暗恋这么久，至少让正主知道，不然，就这样离开，好像一切都没有意义。”
程均递了一瓶酒给他。
“来，整点儿，借酒消愁。”
寒启川终于再次有了反应，他接过程均递过来的酒瓶，眼眸微微颤动。
表白？
好像是个不错的想法。
反正他决定离开了，即便是老板厌恶，他走后，也不会直面老板的厌恶，大抵上来说也不会太难受。
他也想让老板知道，有一个叫做寒启川的人深深的爱着她。
酒精还未入肚，寒启川冷酷的面庞就已经浮上了绯红。
寒启川的手不自觉的握紧酒瓶，他发现，而且他发现哪怕是那一瞬短时间的厌恶，他似乎也一样不能忍受。
他……好像需要点酒。
不然，他……没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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