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林暖麻醉退了,伤口有点疼,便像只毛毛虫似的在床上蠕动。
隐隐约约,她感觉有只温暖的手,在轻抚她的额头,偶尔还蹭蹭她的头发。
这样的温柔,给了她极大的慰藉,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这一晚,她还做了一个梦,遥远的梦……
梦见自己刚来宁家那会,心中迟迟不能释怀父母去世的事情,经常做噩梦发高烧。
那时候,她每次夜里醒来,都能看见宁时御坐在她床边,轻抚她额头和脸颊,安慰她。
这般美好的记忆,林暖都快分不清,那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梦。
“爸,妈…”
“爸,妈…”
林暖泪眼模糊,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天已经亮了。
更加诧异的是,她不仅仅看见天亮了,还看见宁时御近在咫尺。
他昨晚不是和慕白一起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病房?还有,他的手为什么搭在自己的额上?
难道昨晚的感觉,不是梦?可如果不是梦,那又会是什么?宁时御又怎会守候她一个晚上?
四目相望,两人都有几分尴尬。
林暖拿开宁时御的手:“小美呢?她不是在这里陪我的吗?”
“她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哦!”林暖应着,便起身要下床。
宁时御不慌不忙的去扶她,林暖却把他挡开了:“我自己可以。”
“林暖,你觉得我们撇的清吗?”宁时御拽住她手臂。
他从来就容不得别人违抗他的命令,特别是违抗自己的示好。
“我不想麻烦你。”林暖坚持要和他划清界线。
而且,他那会大手术室门口都没注意到她手术结束,担心的只有叶可。
她不想要别人过剩的感情,更不需要同情。
“噗!”结果,推他的时候太用力,一不小心就出糗了。
林暖的脸瞬间红的能滴血,耳根和脖子都红了。
高小美那个死女人,她不是说了在这陪自己的,怎么招呼不打就跑了。
这下好了,被宁时御听到她放屁,而且还是和他推搡时,她以后不用要脸做人了。
宁时御看着某人红透的脸,哧一声,忍不住的笑了。
林暖立即炸了,狠狠把他推开:“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就不放屁吗?再说我是才做完手术,要是不排气就不正常了,我就不能吃东西,不能出院,你能不能有点医学常识?”
宁时御不冷不热的看着她:“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心虚。”
“不就放个屁,我有什么好心虚?”林暖气的牙疼,又捂着肚子叫唤:“哎哟,肚子痛死了,肯定是伤口裂了。”
宁时御打横把她抱起来,放在了洗手间的马桶上:“有个大活人在这里,你不知道使唤吗?你逞什么能,有什么丑态是我没见过的?”
第一次来大姨妈,还是他去帮她买的卫生,现在不过当他面放个屁,有什么好脸红的。
“我没有丑态,你自己才丑。”林暖嘴硬的否认。
“是吗?那是谁来大姨妈都不知道,还非得让我去买卫生巾?是谁把床单蹭脏了不敢吭声,被子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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