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身上那件毛衣还是老婆张蕙兰每天夜里熬夜织出来的呢。
现在都还保存在衣柜里。
“一眨眼都三十多年啦。”许海福感叹。
“是啊。”张蕙兰忽然握住了许海福的手，说道：“出生的是时候就那么大一点……没想到最后比你还高一个头。”
“还不是我基因好。”许海福道。
夫妻二人开始回忆起从前。
许晓柔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惊讶说道：“哥小时候这么可爱？”
张蕙兰道：“那时候还以为他会秃头呢。你看，小时候光长个，都部长头发，可愁死我了。”
“哈哈哈，还好哥现在还没秃。”许晓柔道，“小时候他真的好小一只哦。”
“你哥不足月就出生了。”张蕙兰道：“出生的时候只有二斤八两，差点就夭折了。”
许晓柔没想到哥哥竟然这么命运多舛。
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照片里也太小了……
许晓柔想着，这时春晚节目中，许放已经开始了演唱。
“门前老树长新芽
院里枯木又开花
半生存了好多话
藏进了满头白发”
许放的歌声很低，但感情很饱满。
似乎每一个字都倾注了他全部的心和情感。
随着歌词，听着脑海中不又浮现出一座小院，里面种了一棵老树，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年复一年。
树还是那树。
可住在这里的人却是已经发生了变化。
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照片一张一张，宛若幻灯片一般播放着。
一岁一张照片。
每年一张照片。
从许放一岁到六岁。
可以清晰看到许放每年的成长。从一个穿开裆裤的小不点，慢慢长大长高，然后上学前班、小学……
那时候普遍还是学前班。
“许放小时候好可爱，难怪现在这么帅。”
“想捏他的脸。”
“卡哇伊！”
“哈哈哈我看到了他的开裆裤！哈哈哈！走光啦！许放他走光啦！”
“额……小姐姐，你怎么看得那么仔细？”
“当然啦！要掌握许放的第一手黑历史。”
许放做梦都没想到有人竟然会注意开裆裤。
啊！
早知道选照片的时候就认真点了啦。
这可是春晚！
造成多不好的影响啊。
全国人民都看到了。
然而此刻的许放并不知道这一切。
他沉浸子啊演唱里。
“记忆中的小脚丫
肉嘟嘟的小嘴巴
一生把爱交给他
只为那一声爸妈”
大屏幕上的照片还在更新。
七岁、八岁、九岁、十岁……
照片中，许放一年一年长高。爸爸许海福也在一年一年变得成熟和肥胖。
许放一岁的时候，许海福还显得很年轻，甚至青涩，一看就知道是才结婚不久。
但等到许放十岁的时候，许海福明显就已经是“叔”级了。
他那时候已经当上了厨师长。
不知道是喜欢炒菜的时候偷吃，
还是因为“升职”的原因。
他开始长胖。
发福。
也可能是工作操劳，压力过大。
看着这些照片，听着歌。最开始许海福和张蕙兰还笑着回忆，但回忆着回忆着，忽然就红润了眼眶。
此时歌曲进入副歌部分。
“时间都去哪儿了
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
生儿养女
一辈子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时间都去哪儿了
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柴米油盐半辈子
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随着副歌响起。
这首歌瞬间进入催泪模式。
舞台上后方大屏幕的照片已经更新到了许放二十五岁。
他初中第一次登上舞台演唱，然后大大小小的演唱、上节目，他越发的光鲜亮丽。但在照片中，父母却一天天苍老了下去。
皱纹从一条变成两条，然后三条……
许海福倒没有白发。
而是发际线一年一年往后移。
然后照片忽然涌入进来。
一个个母亲、父亲的形象出现在大屏幕上。或白发苍苍，或慈祥微笑。
画面温馨。
却又令人心酸。
孩子的成长意味着父母的老去。
我们在一天天长大，他们却在一天天变老。
时间和岁月！就是这么冷酷无情。
之前大家都还在看许放的照片。
但进入副歌后，
听者瞬间破防。
“瞬间就破防了！”
“哭成了傻逼。”
“读高中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妈妈有了白头发。上大学后，一学期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发现妈妈的白头发多了几根。工作后一年才有机会回家一次，每次回去，都有一种爸妈忽然老了很多的感觉……”
“时间都去哪儿了？我也想问！时间都去哪儿了。我都没有好好陪伴他们。”
春晚舞台下，
当场就有人抱着旁边的爸爸妈妈哭了起来。
年轻时总以为自己还年轻。
直到看到父母的苍老才发现！他们都老了！我也该成长起来，成熟起来了！
有句话说：希望挣钱的速度能赶上父母老去的速度。
但实际上父母需要的并不是那么多钱。
而是子女的陪伴。
许晓柔本来没什么感觉的。但看着照片里，爸爸许海福一天天老去。再回想起这些年爸妈的变化，许晓柔忽然鼻子一酸。
“爸！”她直接扑到了爸爸的怀里。
没有多余的话。
只有这一声“爸”。
但现场的每个人都绷不住了。
许海福看向自己的爸妈，也就是许放的爷爷奶奶。他们现在就是八九十岁的人了，白发苍苍。
牙齿萎缩、掉落。
脸上布满了老年斑。
皮肤已经完全松弛。
一层皮覆盖在骨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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