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并没有软下心,她转身回了屋,不一会儿提着一个行李袋出来。
“这些都是你用过的东西,我们养了你这么些年虽然不指望你回报什么,但也不希望家里有个手脚不干净的人在,你拿着这些东西另寻去处吧。”
文姨把行李袋放在小宁笙脚边,她深深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小女孩,冷漠地进屋、关门。
宁笙看着只装了几件旧衣服的行李袋,明知道是幻觉,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想要从里面找几件衣服给那个意识发懵一动不动的小宁笙披上。
她记得那晚她没有碰这个行李袋,人冷晕了过去。
场景在手指触碰到行李袋的瞬间转换。
一个缺了两颗牙齿的小男孩把宁笙堵在倒垃圾的小巷子里,他叉着腰笑道:“叫你不帮我完成功课,这下被文姨赶出来了吧。”
这个人是小俊,他和文姨的女儿小离联手陷害宁笙,诬陷宁笙偷了小离的电子笔。
小宁笙被文姨扫地出门,小俊这个帮凶不仅不道歉,还跑来嘲笑小宁笙。
此时的小宁笙已经被文姨斜对面那家小餐馆的老板娘接到了餐馆,在杂货间给她安置了一张小床,让她住在那里。
虽然只有六岁,但小宁笙已经开始帮着餐馆老板娘完成一些打扫卫生的工作,餐馆老板娘告诉她:“你得有用,别人才会要你。”
这时候的小宁笙还有些天真,她问小俊:“我看到小离把电子笔给你了,为什么那支笔到了我的包里?”
小俊笑道:“当然是我放的了,谁叫你不帮我完成功课,害我被智慧系统折磨了三个月。”
小宁笙很愤怒,她捏紧拳头走到小俊面前:“你和我去找文姨说清楚,你告诉文姨,小离的笔不是我拿的。”
小俊扮了个鬼脸:“我才不说,气死你!”
“小俊!你怎么这么坏?”小宁笙快被气哭了。
小俊推了小宁笙一把:“你这个没爹没娘没人要的小垃圾,你再骂我我就打你。”
小宁笙摔倒在地上,手掌在地上擦破了皮。
她怒而起身朝小俊挥拳头。
“宁笙!”餐馆老板娘在巷子口叫住她。
小俊笑嘻嘻跑开了,宁笙红着眼眶朝餐馆老板娘走过去。
餐馆老板娘问:“你刚才想打小俊吗?”
小宁笙委屈地说:“他把小离的笔放到了我的包里,他陷害我。”
餐馆老板娘语气平淡地说:“小俊的爸妈很维护他,就算他陷害你,他依旧是有爸妈疼的小孩,可要是你打了小俊,小俊的爸妈就会来打你。你想被小俊的爸妈打吗?”
小宁笙咬着嘴唇,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她摇了摇头。
餐馆老板娘说:“相信你的人自然会相信你,不愿意相信你的人,你说什么都没用,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小宁笙点了点头:“记住了。”
宁笙站在巷子里看着这一幕,她的内心有些感慨,当初觉得餐馆老板娘不近人情,其实自己很多生存的道理都是从餐馆老板娘那里学到的。
场景再一转换,小宁笙个子长高了,脸也变得娇俏可爱,然而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三个十四岁的女孩把宁笙围在小道上,她们抡起胳膊想打宁笙的耳光。
小宁笙紧抿双唇躲开了一个耳光,却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
“季洋说你像小太阳,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发光发热的。”打人的女孩对小宁笙说。
小宁笙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她猛地推开旁边一个女孩,想要从她们的空隙中逃跑。
然而另一个女孩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
小宁笙被扯着头发朝后一仰,紧接着又被踢了两脚。
“三个打一个是不是太难看了?”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走了过来。
围攻小宁笙的女孩看到来人后变了脸色,“秦枫哥哥,我们教训完就走。”
这个叫秦枫的青年吹了声口哨:“在我的地盘上教训人,钱带够了吗?”
黄衣服的女孩拿出两枚星币。
秦枫拿起这两枚星币放进自己兜里,转头看向另外两个女孩:“你们呢?”
这两个女孩一个拿出一个星币,另一个战战兢兢地说:“我、我身上没带钱。”
“没带钱好啊,那就留在这里吧。”
那女孩当即向黄衣服女孩借钱:“恬恬,我是来帮你教训人的,你不能让我留在这里啊。”
黄衣服女孩为难地看着秦枫:“秦枫哥哥,我们没有带多余的钱……”
秦枫似笑非笑,“那感情好啊,都留下来陪哥玩,或者……我看你手上戴的表不错。”
黄衣服女孩赶忙捂着自己的手:“秦枫哥哥,这可是我爸爸从能量区带回来的能量表,要不你放我们走,我之后把钱给你送回来。”
“别,就这块表了。”
三个女孩僵持着没动,秦枫似乎失去耐心,吹了声口哨,喊道:“金刚。”
一个半人高的恶犬从远处跑了过来,三个女孩吓得腿打哆嗦。
秦枫笑道:“我的金刚正好饿了……”
黄衣女孩赶忙把表从手上摘下来递给秦枫,她余光注意着凶恶的大狗说:“秦枫哥哥,表给你,放我们走吧。”
秦枫挥了挥手,嫌弃道:“下次来多带点钱,两个星币打发谁呢?”
三个女孩早就跑远了,只留下捏着衣角平静看着秦枫的小宁笙。
秦枫见宁笙披头散发,身上留着几个清晰的脚印,笑道:“怎么总把自己搞成这副惨样?”
小宁笙低垂眼眸:“我打不过。”
秦枫哼了一声:“什么打不过,我看你是不敢打。老子好歹教过你不少功夫,一遇到事你就犯怂,真丢老子的脸。”
小宁笙嘀咕道:“至少我把人带来了。”
秦枫扔了一个星币给小宁笙:“赶紧滚吧,既然不愿意跟我混,那以后都别来这片区域,去当你的怂货吧!”
小宁笙捏着那一块星币,目光坚定地说:“我的成绩很好,有一天我会离开匮乏区。”
秦枫烦躁地挥手:“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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