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刚亮,端方就到了呦鹿山脚下。见着悠尘已经在等,手中无聊的拿着一朵花,另一只手一瓣一瓣的将花瓣揪下来,丢到地上。
“你来的这么早!”
“昨天睡的早。”
“太早了,露水大,我们去集子吃完早餐再上山。”
两人刚吃完早点,主管山上药材业务的老孙找到悠尘,说是要下山卖药,让悠尘带队。悠尘无奈,丢下端方悻悻而去。
捡柴业务端方初来乍到时,干了一年多,熟的很,这二十八座山,哪座山上是大树,哪座山上是灌木,端方了然于胸。
呦鹿山山高林密,多有鹿群,听说这里是洞主金蹄真君修成人身的地方。
捡柴与砍柴不同,捡来的都是死木头,枯树枝,虽不像砍柴那样要用柴刀将活树砍倒,但遇到有些枯树枝搭在树上不掉下来,就得爬上树把枯枝够下来,也很累人。
呦鹿山上有一眼泉,大概当初苏来财两钱银子一碗卖给他们的就是这里的水。
传说他灵气葱郁,可能是因为喝他的人中,有个人成了洞主。
水从泉眼淌出,行成小溪,小溪有一个口,路人从这里捧水特别方便。端方以前经常来这里喝水,今天路过,怎么能不喝上两口。
来到溪边,踏上曾经踏过几百次的石头,石头松了,端方脚下一滑,噗咚一声跌入溪水中,顺着半腰深的水漂了老远。
爬出来时浑身又是泥又是水,头发上还粘着同根枯草,很是狼狈。下山时又被几个小伙认出:“嗳,这不是悠尘的哥吗?”端方双手抱肩,跑回自己住处,换了身干衣服。
心想见了鬼了,果然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第二天,端方重走老路,把昨天丢掉的柴火重新归并成一担,挑到火房。
老何问他:“听说昨天掉进水里了?”
“不妨事。”
“今天还去呦鹿山?”
“还去,那里树大柴多,是个好地方。”
“小心点,别再掉水里。”
“呵呵!”端方觉得,这事将成为他人生的污点。
呦鹿山上昨天捡过的地方,不会再去。没去过的地方,还有很多。
端方一边捡柴,一边采药。偶尔会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他,但回头什么都没有。很奇怪,也很不舒服。
端方频频回头,总算捉住了一个黑影的动向。
装神弄鬼的小子,看我收拾你。
想着从腰间取出柴刀,跑向黑影,突然绊到了什么,自己摔了个狗啃泥,柴刀也甩出去老远,又听到头顶树枝甩动的声音,心想不好,有机关。
正欲起身逃跑,就听‘揉’的一声,一个大网从落满树叶的地面腾空而起,把端方吊到了半空。
端方喊了几声:“有人吗,来帮个忙。”
无人回应,这个心里苦啊。
直到日落西山,月上枝头,下山两天的悠尘回来找不到端方,打听了何师傅,说还在呦鹿山捡柴,跑到山上喊了好多声,才换来端方的回应。
端方被从网袋中放出来时,全身的骨头都好似错位了,腿脚都麻了,胳膊也被勒的青一块紫一块。
刚一出来,端方示意悠尘不要出声,他细细的看着四周,轻轻的说:“有人,有人一直在看着我。”看了几遍,没找到可疑的地方,只能做罢。
回到住处,悠尘要给他擦药,他把药瓶推开:“不用,晚上让青符修一下就好。”
“不行啊哥。”悠尘轻声的说:“你明天如果一丁点儿伤都没有,才叫人怀疑呢。”
端方想想也对,就不再拦悠尘,只顾着呲牙咧嘴倒吸冷气。
擦完药,端方轻声对悠尘说:“悠尘,你这几天小心一点,我觉得我这是被人算计了。”
“被谁算计了?”悠尘比端方声音更轻。
“不知道,但是我有这种感觉。昨天掉进河里,今天被捕兽网网到,看上去都是意外,但事也不会这么巧吧。而且我觉得我没有看错,今天看到的黑影,就是一个人。是他故意把我引到捕兽网上的。”
“那人为什么要害你?”
“我也奇怪,看似要害我,更像是恶做剧。悠尘,把你的剑借我用下,我要再探呦鹿山。”端方两个手指相并指向门外。
“我陪你去!”
“算了吧!你别去了,很危险的。”
“我要去!”端方也不知道悠尘什么时候学会的撒娇。
“行吧!剑我拿着,你躲我身后。”
夜深人静,呦鹿山上两个黑影神出鬼没。
端方和悠尘刚到山脚,就发现异样:“果然有人。”端方轻语道。
而后两人蹑手蹑脚向动静处摸去。
见有两人正在挖陷阱,还时不时的窃窃私语一翻。端方心想可算让我捉了个正着。
两人轻手轻脚慢慢向两条黑影靠近,只差十几步时,只听‘咚’的一声,又是悠尘‘啊’了一声,端方回头一看,悠尘已经掉进一个挖好的陷阱。
声音同时惊动了两个正在挖坑的黑影,其中一人二话没说,拿起地上的剑,抽出宝剑刺向端方。
端方搭出血纷飞一挡,感觉对方武力平平,便将自己十分功力压下九分五,拿出半分与黑影周旋,竟然打了个有来有回,不分伯仲。
黑影不想纠缠太久,喊了一声:“大哥快来帮忙。”
刚才一直站着观看的黑影,宝剑早已经在手,听兄弟一呼,马上抽出宝剑,只见月光下一道寒光出鞘,伴有呦呦鹿鸣之声,加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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