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青见陈玉堂护送孙三芸走后,深呼口气,问道:“我若答应,秋剑府的几百人,待遇会不会好一些。”
元军师点点头,“会的。”
“那好,我答应您,留在王府。”封青重重的在地上扣了三个响头。
“你起来吧。”元军师说着,将账簿拿起,一只手在账簿上一挥,账簿上立刻是出现许多金色小字。
封青目瞪口呆,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他账簿里记载的内容。
正是关于夏河沟决堤的记载。
元军师再次挥手,那些金色小字随他在空中浮动,随后一齐朝封青涌去,在触碰到他身体时,金色小字瞬间不见。
封青感受到一阵目眩。
再睁眼时,竟是飘浮在空中,不是在王府内。
“这是那里?”封青自喃道。
元军师从一旁浮现,“这是你账簿中的世界,我依托着上面的记载,还原了出来。”
封青一整震惊,这地方,是虚构出来的?
此刻是飘浮在空中,他意念一转,一瞬间的功夫,回到了地面,元军师亦是紧跟而去。
他解释道:“天下境界下中上三境分之,上三境的读书人都可以虚构出一小方天地,或大或小。在这一片天地内,可随心所欲。”
封青再次感受到震惊,原来,这便是读书人吗。
元军师笑道:“小方天地的妙处远过于此,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讲多了,反而会阻碍你读书。”
“现在,带你去看看记载的那一幕。”
元军师带着封青朝空中飘去,封青耳边袭来汹涌的波涛声,出现在他眼前的,正是那夏河沟欲要决堤的模样。
本该在此守堤的人员不见。
河堤已经是摇摇欲坠,可下游百姓浑然不知,终于,河堤上一道裂缝出现,继而出现更多的裂缝。
有细小水流流出。
江水撕裂出更大的口子,“轰隆”一声,夏河沟决堤。
下游百姓房屋,一瞬间,倒塌湮灭,许多人被洪水冲走,惨叫声响彻天地。
元军师紧皱眉头,不忍再看。
画面一转,出现的是县知事在青楼中贪图享乐的画面,桌上雪花花的官银,格外醒目。
这个贪官,封青攥紧拳头,一拳挥去,打在空出。
百姓流离失所,他竟然还在这里享乐。
上千条人命!
何如偿还。
房门被推开,县知事身边的女子立刻是散开,他被告知夏河沟决堤。
在封青眼里,这位县知事不过是匆忙去河堤看了一眼,便是和手下人商量如何逃跑。
封青气愤不已,这等狼心狗肺之人,是如何当上父母官的。
下游哭喊声依是不断。
封青蹲下身子,一股无力感袭来。
元军师轻声说道:“想救他们吗?”
“想又如何,河沟决堤,岂我一人可以阻拦的。”封青苦笑道。
元军师卖了个关子,“那可说不准,你看好。”
光阴倒流。
封青感受到周围的一切事物开始在眼前回溯,倒塌的房屋,妻离子散的百姓重新相聚。
更重要的是,夏河沟此刻未决堤。
元军师身形一转,出现在那决堤口处。
他身旁浮现出许多青墨色的文字,双臂张开,那些文字按照他的指引铺满整个夏河沟口。
可河堤上,还是有细小水流流出。
封青看着,只怕那决堤一幕还是要重演。
果不其然,河堤还是被洪水冲破。既定的事实,看来,还是不能发生改变。
洪水喷涌而出,封青本能的想挡住身子。可定睛一瞧,滔滔江水就是像是被阻碍到了一般,悬浮在了空中。
他猛然醒悟,是那些文字的力量。
挡住了这些洪水。
镇住这一片山河。
元军师回到他的身边,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读书人的魄力。武夫有境界,读书人亦是有之。”
封青问道:“那敢问先生,是何境界?”
是先生,不是军师。
元军师舒心一笑,抚抚胡须道:“第八境。”
“若我拜先生您为师,多少年可达此境界。”封青再问。
“我到达此境用了三十年,自认为已经是天赋异禀,教你到第八境,若是时间够,没问题,可我没三十年可活了,只能说尽力。”
有些伤感。
封青听着元亦此番作答,有所动摇,一位八境读书人的本事,绝不只是拦住这滔滔江水如此简单。
书上记载,是有更替日月的本事。
如果他能得到元军师真传,下次遇见类似夏河沟的情况,兴许结果会大不一样。
他之所以跟着孙三芸,除了报恩外,也是被她的一身正气,为百姓做的善事折服。
什么朝堂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为这天下百姓能够尽自己一点微薄之力就好。
封青缓缓作揖,“若是能拜入先生门下,自是感激不尽,但我得询问我家三爷之后,才能最终答复您。”
“无妨。”元军师极为满意的点点头,在他看来,这小子的心已经被他留住了。
“春秋百国皇家气运,如今只剩七国,大多数气运皆是散落江湖各处,你们这一辈,境界攀升的速度会快很多,但是即便如此,还是要看你个人的努力,你要谨记这一点。”
封青点点头,“谨遵先生教诲。”
“还有什么有疑问的吗?”元军师问道。
“只知先生姓元,不知该如何称呼。”
“姓元,单名一个弈字。”
元弈。
周围场景慢慢消散,账簿上的金色小字回到书中,一阵金光显现。
元弈告诫道:“若是以后还想观摩,翻开那一页,用心去感受那些文字,自会有结果。”
封青牢记在心,后退几步,离去。
先前在小方天地内展现出的一切,元弈并没有隐藏,故陈尧和陈玉堂都是看见了的。
陈玉堂好奇道:“军师您这是收徒成功了?”
元弈点点头,“差不多了。”
“气派。”陈玉堂伸出大拇指,套着近乎说道:“能不能说说那些文字是怎么抵挡出洪水的。”
元弈瞧了他一眼,“殿下真不知?”
陈玉堂往后退了去,犹豫了会,怎么听着这话的意思,是他应该会知道呢。
世子殿下读了二十年的书,莫非就是干这个的?
可他确实不知道啊。
若是问绘画,是个丹青师,他还知晓一点。
陈玉堂摇摇头,“真不知。”
陈尧暗叫不好,玉堂这些年的书,莫非是白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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