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倩语一时语塞,不敢面相陈玉堂,视线朝一旁望去。
“殿下,民女不知殿下所言,但在公堂之上,还请殿下回应我等的说辞,若无法辩解,就还请韩知府治罪吧。”
陈玉堂看着司倩语,轻笑一声,“司姑娘,你真的让本世子很失望!”
“前日本世子将你们抚琴园内的姑娘喊到后院,无非是想让江大夫为你们把脉,看看有无隐疾在身,若是能早日发现,及早的医治,对你们而言,也称得上一件好事。你抚琴园内,应该还有不少江大夫为你们写下的药方,句句真切,不过才两日功夫,就全部抛之脑后?”
司倩语低下头,揉了揉眼睛,鼻尖处没来由的一酸。
江大夫对她的好,她焉能不知,可眼下,若是不站在韩知府的一方,那她,那抚琴园,今后可能就没有再兴安古城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司倩语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
还有这张脸,也会不复存在,所以她只能为韩知府说话,告陈玉堂的状。
这些日子与世子殿下相处,她怎能不知殿下是一个好世子,是一个为百姓着想的世子,不然早就在兴安古城享乐,怎会还一直在辛苦的查案。
可为了自己,为了抚琴园一同与她生活的姑娘们,她迫不得已,不得不讲矛头对准世子殿下。
韩知府曾有言,让她上演这一出戏,不过是想让世子殿下早日离开兴安古城罢了,并未恶意。
而且世子殿下有陈家家底在,应该没有大碍,即便韩知府在兴安古城只手遮天,但在整个江南道,还是陈家为大。
不会对这位世子殿下做出很过分的事情的,有这层原因在,所以在才会答应韩知府的过分要求。
世子殿下此刻,心中一定是有万般苦楚,可是她也只能在心底里,默默说上一句对不去了。
她其实也不愿这么做的。
江大夫的好,包括她在内的抚琴园女子自然是知晓,亦是十分感激,所以说,今日的矛头一直没有指向这位女子。
本来她还有一言相告,她完全可以说成那夜江念烟把脉是在探查她们女子的体质,日后方便世子下手。
可这话未免太过狠毒,司倩语不想说了。
司倩语大抵是擦干了眼泪,说道:“启禀知府大人,世子殿下非要夜间喊我等去后院,大人您不觉得奇怪吗?我等姑娘身上的伤,近乎全是世子殿下所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殿下没有为自身反驳的话语,更无证据,知府大人还不治罪,是在犹豫什么,是在人来解救世子殿下吗?”
韩知府还为做出回应,忽然间,府外一阵吵闹声传来。
很快便是有一位士卒前来,半跪在地,“启禀知府大人,城主府外围不知何时出现很多的百姓,纷纷是喊着要将世子殿下打入大牢,用尽极刑。”
陈玉堂轻笑一声,“想到用百姓来逼迫我离开兴安古城,好计策啊,如今本世子还有翻身的余地嘛,韩知府,今日这案子你想怎么判?”
韩知府犹豫一阵,“本官依照沐楚律法,世子殿下当在兴安古城停留一段时间,待案件查清。若是这位姑娘所言属实,那可能旧就要劳烦殿下上京受罚,若是误会一场,则要将这位姑娘关入大牢,终身不得出狱。”
陈玉堂轻笑一声,“所以韩知府的意思,本世子要被关入大牢?”
韩知府摇摇头,“将世子殿下关于大牢没有必要,只是得委屈殿下继续在我这城主住一段时日了,待案件查清后,自然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纪宁之淡淡道:“这罚,我们不认。”
刹那间,孤雁剑出鞘,直指司倩语,“世子殿下对你们抚琴园众人何其之好,为何要恩将仇报,陷世子殿下与不仁不义?”
剑气出鞘,便收回不得。
整个公堂内,剑气充盈着,一步步紧逼司倩语而去,其他之外的女子,被剑气压的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在司倩语身前,有一道剑气斜指眉心。
纪宁之一步踏出,“世子殿下心软,可并不代表我就是心软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世子殿下,究竟是意欲何为,受何人指示,这兴安古城内,可还有阴物在作祟?”
司倩语脖子犹如是被掐着一般,喘不过气,只能是无力的朝陈玉堂看去,艰难吐字道:“殿下,救我。”
陈玉堂亦是起身,拦在纪宁之的身前,“公堂之上你大开杀戒着实有些不妥,这不是落人口实是什么?司倩语若是倒在了这里,本世子更加说不清,那会,才是百口莫辩。”
纪宁之却是摇摇头,“殿下,都到了这个关头,你为何还要替这位女子话说。我纪宁之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受不得半点污蔑,今日,剑气,势必要出鞘。”
纪宁之浑身其实暴涨,剑气逼迫的陈玉堂都要移开几步,司倩语面孔更是狰狞着。
反观韩知府,却是一脸的笑意,像是再看一出好戏一般。
陈玉堂顿时醒悟,喊道:“切莫意气用事,当心中了他人下的圈套!”
可纪宁之已然顾不得这些,将司倩语逼迫到了极限,面部涨的通红。
“我且再问你一遍,若想活命,就说出背后指示你之人!”
司倩语摇摇头,“民女不曾受人指使。”
“还在嘴硬。”纪宁之冷哼一声,瞬间有一道剑气从司倩语腹部而出,可见鲜血留出。
司倩语满目惊骇,伸出捂住腹部,看着满手的鲜血,脸色霎时变的苍白。
纪宁之还想出剑,“此刻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陈玉堂大为惊骇,没想到纪宁之还真的要将司倩语置于死地,挥手间,一阵春风从公堂外袭来。
将司倩语腹部的伤势流血止住,还稍微抵消了些剑起的逼迫,让司倩语的脸色没有那么难看。
“纪宁之,本世子命令你,此刻住手,莫要造成不可挽回的差错。”
可纪宁之依旧不管不顾,又将剑气压低了几分,质问道:“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司倩语此刻已经不能言语,缓缓抬起手臂,先是指向陈玉堂,缓缓的转动,再到了纪宁之这里。
若是手臂继续转动,那最后的方向就是韩知府!
陈玉堂眯眼朝韩知府望去,这一刻,他在期待着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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