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能站在死界上?!”
哗哗……
归瞑,一望无垠的沙滩上,漆黑如墨的潮水起落,将泛着白沫的浪花一片片拥起,击打在两名伫立者的身上。
高耸的礁石上,高义满脸骇然。
生者无法站立死界,这是冥府铁一样的规则。他自己也不是没有亲身尝试过,绝无信息误导的可能。
那么现在,谁能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简未澜不是利用[愚者],剖析过他们了吗?!
潮水逐渐退去,高义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一名队员的领子。
“领队?”
那名队员一直到被高义完全控制住,都还没反应过来,一副毫无自觉的模样:“你做什么?放开我!”
“那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
高义将他猛地一一扯:“明明你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活生生的站在这!你告诉我啊!”
“啊?”
那名队员的眼中,瞬间盛满了迷惘之色。他喃喃自语着,伸手,抚向自己的脸颊:“我死了?”
“我……我死了?”
高义忽然皱眉松开他,后退一步。
如云雾般飘渺的烟气,从这名队员的脸上,身上,发丝间,缓缓溢散而出,毫无征兆的消弭。
同时,惊人的变化,也在他身上发生。
这名队员原本还带着生气的面孔,像是忽然经历了一场时光倒流,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来回变化着表情。
慎重,疑惑,莞尔,惊恐,平静……
最终,表情完全定格,他的身子晃了晃,犹如一个抽去灵魂的空壳,仰天倒下。
啪!
被海水浸湿的沙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啊!”
另一名队员如梦初醒的惊呼,转身就想要往回跑。然而,不过跑了几步,他的身子同样突然一僵,整个人扑倒在地,宛如一座轰然倒塌的沙堡,支离破碎。
他也死了。
他们早就死了。
高义看着潮湿的沙地上,一抹抹暗红的血迹,面色阴沉。
这件事,自始至终都与这些队员们无关。
是有人利用手段,钻了[愚者]空子,反过来愚弄了他们!
这不是寻常的障眼法,反而更像是时光停滞的魔术,这些队员被定格在一个时间点上,即将遭遇的杀身之祸被无限延迟,直到这一切幕后的操盘手,将目的达成……
最终解除了戏法!
“糟了。”
高义猛然惊醒,回想起简未澜带着两名队员,以及他麾下的恭叔,向着与自己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家伙,恐怕是有大危险了!”
那个思路异常清晰的恭叔,显然不像这些队员一样,是被人为操控着的。
那他又是谁?
叛徒?诡异?还是说……
正是一切幕后的罪魁祸首?!
……
“什么意思?”
简未澜皱了皱眉,无法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做折断它的翅膀?
“简席,我们再谈一谈,关于当今形势的问题吧。”
“在这?”
“现在。”
恭叔笑了笑,答非所问:“你认为当今裁决席的形势失衡,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简未澜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前一任愚者,也就是我祖父去世,裁决席之中再也没有理想化的均衡者,因此陷入了短暂的乱像。”
“你没有理解我的问题。”
恭叔摇头,他整个人的气质,犹如在这一刻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变得令人不可捉摸:“我的意思是,裁决席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个阶段失衡?”
“自古新老愚者的交替,已经不止上千之数,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是你,见证了这一切?你想过这个问题么?”
简未澜被问住了。
说实话,他也有些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为什么偏偏是他,遭遇了过去几乎没有发生过的内乱行为。
正如恭叔所说:新老交替,本就是自然铁律,无法更改。这是不论什么席位的拥有者与继承者,都将面对的情况。
真像自己所说,每一次权柄的更迭,都有可能引发内斗,显然是不现实的。
那么真相又是什么?
他无法回答,只有将问题重新放回了提问者的手上:“请恭叔指教。”
“老愚者的去世,确实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但也仅仅于此,谈不上什么大厦将倾。”
恭叔望向大海的目光,变得深沉而幽远,仿佛照映出归瞑底下的光景,波诡云谲:“真正导致争端发生的,是这一环。”
“正义死了。”
“你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简未澜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
正义,裁决八席之一,代表着裁决席的公正,与愚者共同维护着整个组织的平衡,同时也互相监督。
这样一个“司掌刑罚”的席位,竟然死了?!
“很吃惊么?”
恭叔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可能不清楚,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大概在五年前,正义就已经死了。”
“当然,这还不足以成为一场人类巅峰存在内斗的开始。真正令人们放下矜持,投身到丑恶的斗争中去的,是另一件事。”
恭叔嘴角流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一字一句道:“[正义]遗失了,在那场经历风暴摧残后的……沙滨市!”
他说的,是原初技艺!
呼!
简未澜猛地后退了数步,满脸骇然的盯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下属,厉声呵问道:“你到底是谁?!恭叔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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