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林云前往江平,他戴上耳麦联络上蓝雨,不过也只查到秋紫的手机讯号最后出现的地方,北郊某地。
林云驱车前往,来到一个偏僻村庄,直到没有路,林云下车打算询问村民,听到叫嚣声,循声看去。
一座拱桥上,一群不良少年正围着一个女生,少年推搡着那女生,将她逼到桥边,刚下过大雨,下面是滚滚泥黄的河水,而这些少年,似乎有意把她逼到这里。
“展莺,咱村长家李帅看得上你,你倒不知好歹,把他泼了一身的油漆,到现在还没弄干净,你说这事怎么办?”一个少年学着古惑仔,痞里痞气将那个叫展莺的女生推翻在地。
那女生看上去就十六七岁,一身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大号衣服套在身上,蓬头垢面的,睁着两只青涩的大眼睛,看着七八个横行村里的少年,鼓着腮帮子,十分委屈无奈。
村长儿子李帅,长得不怎么好说,关键是脑子就是个半成人,初中没念完就不学好,跟着他老表哥在省城混,啥也没学会,倒是把抽烟喝酒打牌这些恶习学了个八成。
听说15岁跟一个鸡开了苞,尝了女人味,回到村里就跟几个寡妇染上了,村长也是要脸面的人,不能看着儿子这样下去,就想给他找个媳妇,但哪家姑娘愿嫁给这号浑人。
村长托了好些人做媒,无人问津,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了主意,就看上村里最穷最无势的展家老头的孙女展莺。
展老头是个老实巴交的庄家汉,大字不识几个,又重疾缠身,靠着村民救济,俩爷孙相依为命。面对村长的强势提亲,心知活不了多久的展老头没作声,只问展莺愿不愿意。
她哪里愿意,但村长势在必行,也顾不上她一个小女孩的意见,想仗势强行把婚事给办了,给果展莺反抗,泼了李帅一身油漆,李帅几个狐朋狗友就截住了展莺,也就是现在这一幕。
“展莺,不是哥说你,你家老爷子活不了几天了,你一个女孩子无依元靠,不嫁人难道去做皮肉买卖?”推她的少年,点了根烟道。
“就算死,我也不嫁给李帅。”展莺卷缩在桥边,稚嫩的脸蛋上透着一抹倔强。
“别说那没用的,你爷爷展老头彩礼金都收了,你还能逃婚不成?”
“那些东西,你们都拿走,我不要。”
“那可不成,听哥一句劝,到了李家,以后有你享福的时候。兄弟们,把他抓回去。”
“不要!你们别过来。”展莺激动道。手脚并用爬上桥边低矮的石栏上,看了眼桥下滚滚河水,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疯丫头,这条河里浸死过不少人畜,你要是跳下去,那就是死路一条,”一个少年,勾着嘴角恐吓道,朝展莺走近,伸手就想抓住她。
但展莺就像头不会回头的倔牛纵身跳了下去,随即噗通一声落入水中,一群少年傻了眼,忙往河下看去,只见滚滚的黄泥水,哪见人!
这些少年之中没一个成年,全慌了神,知道坏了事,眨眼化作鸟兽散,跑了。
这些狗崽子!
几米外,林云见这些人没一个下水救人,全跑了,忍不住暗骂,随即身影一动,跑到桥边,看了看河水下游,想找到落水的女生,但一片茫茫。
他顾不上脱衣服,直接扎入水中,河水很急,入水的顺间就将他冲走几米,不是特别识水性,怕只有淹死的份。
林云从水里钻出头往下游看去,仍不见那女生的人影,他大吸了口气,又一头扎入水,手脚并用顺着河水往前游,心里估摸着女生入水的时间,推算被冲走的距离。
在水中游了大概半分钟,手抓到到一条胳膊,他忙将对方托出水面,勒住对方颈部,仰游到岸边。
到了岸上,见女生有脉搏,却没了气息,林云忙背对背背着女生躬了几下身子,展莺呛出几口水来。
林云将她放在地上,听到对方呼吸声,松了口气,这才打量了一下女生,展莺被水一冲刷,标准的鹅蛋脸上惨白如纸,但令林云惊呀的是,这小女生的五官精致到了极限,像是天神精心所造。
任林云见识了叶如妃那等倾城美女,也免不了感叹,这小女生要是再长大点,绝对倾国倾城。
这时,展莺缓缓睁开眼,看到陌生的林云在一旁看着她,她本能快速爬起来,作出躲避动作,看得出,这女生平日没少遭人欺辱,以至于看到陌生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防范。
不过她随即想起自己之前跳桥的事,又见林云一身全湿,蹙起两行湿漉漉的黛眉,抿着小嘴,怯怯道:
“是你救了我?”
“我只是路过这里,你快回家吧,我走了。”林云感觉到这女生对自己有防范,他也没心思解释,或多管什么,起身就从岸边小路往桥上走。
展莺抱着略显清瘦的身子离着林云五六米也往桥上走,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桥,林云没回头,打算先找家旅馆,换下衣服。
这时,那几个不良少年,不知道又从哪里钻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将展莺围住,耳环少年似乎是被展莺之前跳桥的动作给惹火了,一把抓住展莺的头发,狠色道:
“你这丫头是不是真疯了,村长这么好的人家不去,你要寻死,真他玛的晦气。”
“放开我,打死我也不去。”展莺双手撑着耳环少年,犟着身子,头发绷得笔直,似乎随时都会被扯断。
“都傻站着干什么,把她抓走。”耳环少年吆喝一声,几个少年七少作脚,把展莺直接抬了起来。
“放下她。”林云回身冷喝。
一个少年打量了一下林云,见是生面孔,狠狠道:“外地佬,少管村长家闲事。”
林云懒得废话了,径直走向说话的少年。少年放下展莺,转过身面对林云,抖了抖膀子,似乎是要讲狠了。
不过没给他讲狠的机会,林云直接拎起少年来,一甩,少年就跟没有重量般飞出七八米,直接落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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