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澄当下呵斥身边伺候的小厮道:“大夫呢?怎么还没请来?”
竹青拧了帕子,敷在江孟真头上:“回主子,大夫已经差人去请了,很快就会过来的。”
郝澄皱起眉:“这种天气,正君怎么会病了的,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她才离开两日的功夫,前两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一回来,江孟真就发了高烧。
这天气也不冷,这除非去冰水里走一遭,才有可能导致风寒入体。边上伺候的人悉数噤声不说话,一个个低眉顺目的,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郝澄坐在床沿,紧紧地握住江孟真的手安抚。等到大夫来了,她让开来,让大夫为江孟真诊脉。
大夫搁下悬脉的金线:“令正君是因为发了验证,再加上葵水和忧思过重,才会导致发了热。当务之急,是应当将这高热降下来。容我先开个方子,先煎服,再喂令正君服下,如果两个时辰内能散了身上高热,便不会有大碍。”
郝澄原本还猜测是江孟真实行苦肉计,不过听了大夫这么一说,眼眸一暗,不免添了几分愧疚。
她又捏紧了江孟真的手,然后对大夫道:“只要能够把他身上的高热给降下来,您开什么方子都行,我们不缺银子。”
大夫开了方子,江孟真却将郝澄的手抓得更紧,迷迷瞪瞪地道:“不喝药,我不喝药。”
郝澄哄他:“喝了药才能好,大夫是给你治病,不是害你。”
江孟真头还是摇得厉害,嘴唇一张一合,小声地说着什么。郝澄俯下身来聆听,只听得几个破碎的词语,应当是“孩子”“不要”之类的。
竹青耳力好,一下子就听出来江孟真在讲些什么,当下抹了把泪道:“正君他是担心喝药伤了身子,将来怀不上孩子。”
孩子这个简直就是江孟真的心病,便是郝澄再三开解,江孟真也不可能轻易放下。她心里听得酸溜溜的,又转过头去问那大夫:“那降温的药可有什么坏处?”
大夫迟疑了一下,道:“药物里有几味虎狼之药,若是身体康健之人,倒没什么害处,但这位正君身子有些虚,怕是会有一些损害。”
她方才摸了一把这位正君的骨,这人也有二十八、九了,这个年纪的男子,有些连外公都做了的,很少没有孩子的,她当时也没有往这方面想。
郝澄原本想着大夫说没事,她好安抚江孟真喝药的。结果对方说出这么两句话来,她心下叫糟,去看江孟真。果然对方对喝药这件事情抗拒得更厉害了,若不是他身子还虚着,他肯定要从床上跳起来表示抗议了。
郝澄咬了咬牙,示意下人先去煎药,再命人取了烈酒和纱布过来,先前被撤出去的竹床也被重新搬了进来,她转过头问大夫:“若是这热度降下去了,应当就没事了吧。”
那大夫点了点头:“热度降下去了,再喝一剂调理的药,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害的。”
下人很快搬了两坛烈酒来:“您看看,这个是府上最烈的酒了。”
郝澄打开看了看,纯度应该差不多够,便让这些下人和大夫都退了出去,留了竹青一个,自己将江孟真抱到竹床上,然后让竹青帮忙用剪子将纱布裁成小块。
她用小的纱布沾了白酒,解开江孟真的领口,开始为他擦身。她按照记忆里的法子,先用手指在江孟真的额头上拖擦,然后用掌部作离心式环状滚动。
一边滚动一边按摩,江孟真的面色潮红,郝澄可以看到随着自己的动作,被按摩过的皮肤上,毛细血管时而扩张时而收缩。
酒精的挥发带走了江孟真体表的温度,让他的额头稍稍降了一些温度。放过了额头,江孟真的身体还已经发着烫,因为发热的缘故,他漂亮的嘴唇也变得干裂,还好没有到脱皮的地步。
郝澄托起江孟真的脑袋,喝了一大口水,嘴对嘴地将水喂了进去,舌尖还在江孟真干裂的嘴唇上舔舐了一圈,看着它重新润泽起来,郝澄又如法炮制,喂了好几口水进去。
等到江孟真喉咙不那么干了,她又解开江孟真的衣衫,把他的领口往下拉了拉,这种酒精降热的法子不能一下子把所有的皮肤全部裸露出来。
郝澄不断地给江孟真擦拭降温,纱布用掉了好些,烈酒也用了一整坛,她两只手都酸麻得厉害,还记着给江孟真按摩四肢,促进他的血液循环。其实这样的动作,伴随着江孟真时不时逸出口中的呻吟声,场面看起来暧昧又旖旎。
不过夫郎都病成这样了,郝澄是半点心思都没有分出来在这些污糟的事情上,只一心想着要让江孟真快些把温度给降下来。
等到全身都搞定,郝澄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打湿。这大热的天,她穿得很是单薄,此时衣衫湿透,内里的轮廓便若隐若现,竹青转过头来,刚想说些什么,便忙不迭地瞥过头去。
郝澄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又连忙拿了件外衫罩住,然后将手搁在江孟真的额头和身上,温度比先前,已经降下去许多。
虽然江孟真的脸颊依旧是红扑扑的,但也不如先前那般潮红泛滥。郝澄便纷纷竹青:“你去出去请大夫过来。”
在竹青出去的时候,她替江孟真拢好衣物,但第一颗扣子还是解了开来,免得江孟真觉得呼吸不顺畅,更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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