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孟真自认自己医术已然不错,但他一时间竟找不出郝澄昏迷不醒的缘由来。医者难自医,由于太在乎的缘故,有的时候也并不适合诊治自己血亲或是枕边人。
他紧紧握着郝澄的手,又用罗帕沾了干净的水润泽郝澄有些干裂的的嘴唇。然后命人请了这城中的大夫过来,又令护卫拿了令牌,一路出城为他寻得圣医妙手过来,当然还有当年言明郝澄是异世之魂的徐大师,他也差人一同寻来。
望着自家妻主沉睡的面庞,江孟真的眼神阴郁了下来。不管砸了郝澄的到底是谁,把他家妻主变成这样的,他绝对一个也不放过。
大丁和小张把人送到之后就回了城门处,小张还惦记着美人呢,神色便有些恍惚。先前那侍卫官问她们两个:“你们两个送过去,可知道那个被砸的是什么人?”
大丁道:“看宅院应当是家境殷实的人家,那家管家是条恶狗,那把女子的正君倒像是个世家出生的,听口音,应是京都那边的人。”
侍卫官脑海里转了一圈,应当没有什么帝卿郡主的住在这袁州城,当下摆了摆手,把这个小插曲抛在了脑后。
结果两日之后,她们先前追的那贼人被捆得严严实实地扔到了袁州城衙门的大堂之上,把人扔过来的女子怀中抱着一把长刀,容颜肃杀,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气,想来是个手上沾染了不少人命的高手。
侍卫官杜元眼睛一转,倒也客客气气地问:“这地上的是谁?”
后者冷冰冰地道:“她前日砸伤了我家主人,你们既然要她,就好好招待一番便是。”
跟在杜元后头的大丁和小张又是好奇,又觉得有些郁闷。她们没捉着这人,还让她伤了人,可这把人抓来的女子虽说有几分本事,架子也摆得太高了些。
刚腹诽完,袁州城的现任当家便迎了出来,对那女子还客客气气地,倒是后者爱答不理的样子,差点没看得其他人眼睛脱框。
等到那女子送走了,袁州城的城主又恢复成在属下面前那种威严高冷的态度,斜睨了被打混了丢在地上的贼人,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顾地上那个。”便甩袖而去。
瞧她对那女子的态度,这好好照顾,自然是要让这贼人在牢中过得生不如死了。牢里的牢头对刑罚之事钻研了十几年,落到这牢里,又被叮嘱过,那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到那里去。
不过小张却没有心思去同情这贼人了,她只想着那个惊鸿一瞥瞧见的美人,便低声问了句:“那天的那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做下人都这么厉害的样子,做主子的想来身份是无比尊贵。她只得了一个警告:“反正是你招惹不起的人,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的为好。”
杜元只知道一点,淮安王的军队根本不会经过袁州城,这袁州城的谣言是有人刻意为之,但她还是按照上头吩咐每日尽心尽责的检查,配合着不知情的手下姐妹作戏给旁人看。
至于为什么要做这场戏,上头那位和淮安王又是什么关系,她不敢去猜,也不想去猜。无知者最幸福,有些东西知道多了,只会死得越快。
小张得了这么个警告,应了一声,应卯之后便特地往郝澄家的宅院前奔,原本十分清冷的朱门前头守了一大帮人,手中武器各异,看上去各个都是武艺高强的练家子。
小张心中便唏嘘,站了许久之后,便满心失落地拖着沉重步伐离开了这么片地方。人家是天上的云,她是地上的泥。而且那日被砸混的女子不过是被砸了个大包出来,那男子就搞出这么大阵仗,向来妻夫应当相当恩爱。
那样高洁的人,若是没了妻主,也不会落到她这种小人物手里。
郝澄倒是不知道她这么一被砸一昏迷,又为自个招来了个年纪轻轻的情敌。不过她昏迷的时间着实有点长,那情敌只是头一回春心萌动,那份恋慕没两日便被现实的残酷击碎成了渣渣。
在小张黯然神伤的时候,她在不停地行走着。没有人陪着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去什么地方,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能停下来。
她所处的环境很安静,听不见任何声音,到处都是黑色,伸手不见五指。她没有方向,也没有时间的概念,就这样在一片漆黑中走了很久,头变的昏昏沉沉的,很多东西都忘在了脑后。
郝澄迷迷瞪瞪地往前走,时间似乎变得尤其漫长,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总算出现了一道亮光。
郝澄一个激灵便精神起来,她心中有了希望,加快了步伐顺着那光走了过去,走到了光源处,却没有瞧见人,只见一个白点,向外散发着耀眼的光。
郝澄有些失落地触碰了一下那光点,光源突然迅速变大,直接将她大力吸了下去,她再次失去了知觉。
江孟真寻来的那些大夫都没有能够给出江孟真准确的答复,要么是一脸为难地道:“恕老妇医术浅薄,不能瞧出令妻主的病症。”
要么和他诊断出来的脉相一样,都是说郝澄睡着了。负责寻徐大师那边的人烟火传讯过来,表明大师寻到了,只是到袁州城来还要些功夫。
昏迷中的郝澄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鼻翼间便嗅到久违的消毒液的味道,她的眼皮似是有千斤重,腿部似乎被人按压着,还有人在呜呜地哭着,像是在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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